张晓浪(Xiaolang Zhang)，认罪了！

前苹果智能车项目工程师，承认在入职小鹏汽车前，窃取了苹果自动驾驶商业机密——还是最机密的电路板——汽车芯片载体。

2018年7月，张在硅谷腹地圣何塞机场登机前被FBI抓捕，当时他在“最后一分钟”紧急购买了飞往中国的航班。

更为敏感的是，在当年5月，张晓浪已经拿到了小鹏汽车的offer，一时也将后者推向了风口浪尖。

而且更尴尬的还在后面，张晓浪事件后不久，特斯拉又以同样的“窃取商业机密”为由，将跳槽小鹏的工程师曹光植和小鹏汽车一同告上了法庭。

不同的是，后来曹光植纠纷迎来了和解，但张晓浪，现在面临最高10年的监禁和25万美元的罚款处罚。

以及，身处美国的华人工程师，处境估计要更难了。

窃密认罪前情

消息由加州圣何塞联邦法院的电子摘要披露，在当地时间周一举行的听证会上，张晓浪接受了窃取商业机密的指控，承认在跳槽小鹏汽车前窃取了苹果的自动驾驶商业机密。

最终的处罚会在11月宣判，但按照判例法规，认罪窃取商业机密，会面临最高10年监禁和25万美元的处罚。

案件主人公张晓浪于2015年12月加盟苹果造车项目“Project Titan”，负责硬件领域的研发，比如设计和测试电路板，以及分析传感器数据。

苹果向来以保密文化著称，自动驾驶项目Titan更是密中之密。

但由于张晓浪的职务，有“广泛访问安全和保密的内部数据库”的权限，其中就包含了他目前被诉的自动驾驶相关的商业机密和知识产权。

案件直接线索要追溯到今年4月，当时张晓浪的孩子出生，他回家休陪产假，等他休假归来，就跟主管说计划辞职。

后来证实，已经拿到了小鹏汽车的offer。

然而就在离职前，苹果发现张晓浪行为异常，并在安全团队介入后，调查了张晓浪的办公设备和内网访问记录。

这一查不要紧，更多证据就此流出。

苹果发现，张晓浪在离职前，内网访问相关的活动比他之前两年“呈指数增长”，而且是有针对性地搜索、下载各种机密数据库里的信息，其中还包括了一些苹果无人车商业机密和知识产权文件。

另外，苹果的监控摄像数据显示，张晓浪还在产假期间“秘密”回到公司，并进入了自动驾驶软件及硬件实验室，下载文件的同时，还带了一盒硬件离开。而他的苹果同事，还向他展示过一个“专有芯片”。

后来在苹果安全团队调查中，张晓浪承认拿走了Linux服务器和电路板，也承认把机密工作文件无线传送到了妻子的电脑里。

进一步调查中，苹果方面发现，张晓浪已经把个人办公设备的60%资料下载并转移到了妻子电脑，其中主要为高度机密的“技术性文件，包括工程原理图，技术参考手册和技术报告”。

其后在2018年6月底被FBI调查，他承认窃取苹果无人车商业机密和知识产权。

同年7月7日，张晓浪前往圣何塞机场，在“最后一分钟”紧急购买了海航飞往中国的航班，但刚过安检，就被FBI逮捕。

在张晓浪被捕后，卷入雇员纠纷的小鹏汽车也作出了回应：

张晓浪在5月初入职当天签署了知识产权合规文件，没有记录显示他向小鹏汽车上报任何敏感和违规的情况。我们于6月27日获悉美国当地相关部门对张晓浪的调查，并按照规定封存了张晓浪的电脑和办公用品。我们将继续积极配合关于此事的相关调差，并遵循当地相关部门的处理办法。

接连卷入商业窃密的小鹏汽车

实际上，在张晓浪事件发生后，当时更多人认为，核心还是个人行为。

然而尴尬的是，就在张晓浪事件发生后不久，特斯拉又以窃密为由将前AutoPilot工程师曹光植和他的新东家小鹏汽车告上了法庭。

曹光植之前在特斯拉负责AutoPilot感知，在谷俊丽（现已离职小鹏）之后跳槽小鹏，后来在离开特斯拉时，被发现备份了AutoPilot代码，于是被特斯拉起诉。

在张晓浪事件时，苹果并未把其新雇主小鹏汽车一并起诉。但到了曹光植事件时，特斯拉一并将小鹏列在了被告名单中。

并且马斯克还利用强大的舆论影响力，明里暗里讽刺小鹏汽车窃取机密，还引发过双方的隔空论战。

从张晓浪到曹光植，一度也让小鹏汽车深陷商誉和品牌危机。

甚至硅谷的华人工程师，即便有机会也不再敢轻易接受来自小鹏的offer。而更多的华人工程师，随着那几年太平洋两岸的波诡云谲，还要忍受信任压力和危机。

可谓平白无故被殃及。

稍微令人欣慰的是，曹光植事件最终以庭外和解告终。

特斯拉在没有进一步找到证据的情况下选择了撤诉，曹光植也声明致歉，称自己的不当行为让小鹏汽车被无端卷入了纷争中。

不过小鹏汽车虽然面临特斯拉官司和马斯克舆论的打压，但公司开启量产车交付后，表现渐入佳境，交付逐渐跻身新势力榜首，智能化方面的进展也比国内玩家更迅速，成为重要差异化卖点。

并且在第二款量产车发布后，先登陆纽交所，再在港交所二次上市，拥有了更大的资本尴尬。

而且颇具黑色幽默的是，也因为被特斯拉以商业窃密状告，被马斯克点名道姓，反而让小鹏汽车在上市路演过程中，少了很多“自我介绍”的必要性。

再后来曹光植事件和解，也逐渐让外界不再把窃密和小鹏关联。

然而因为疫情等因素，张晓浪案情被一拖再拖后，现在有了这样的认罪新进展。

对于小鹏汽车，不是好消息——无论张晓浪是否还是员工，认罪之后，瓜田李下再难讲清楚。

更糟糕的是，勤勤恳恳的华人工程师们，也将面临更大的信任危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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https://www.justice.gov/usao-ndca/pr/former-apple-employee-indicted-theft-trade-secrets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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